2010年7月6日 星期二
戀戀父女情
這是一位朋友轉來的影片,雖是一則廣告,但故事所述的父愛很平實,感動了很多人。
剛巧我正在看台灣紙雕家吳靜芳的作品集《翦一畦思念的田》。她的作品洋溢着一種深厚的鄉土情,以及濃得化不開的親情,細看她的文字介紹,原來她跟父母、四個姊妹、一個哥哥的感情很要好,與父親更是親密。有感他們父慈女孝,我摘編了部分片段:
有些事,其實不是時間可以化去的,像是對父親的思念,像......失去父親的痛,不管何時想起,仍是椎心刺骨。父親離開後,直到我結婚前,我夢見父親的次數多得數不清,奇妙的是,如果我夢見父親,母親必然夢見。我想,父親也許最放心不下的是母親與我吧!
從小,父親就非常疼我,每當我拿一張獎狀回來時,他會把它貼在牆壁上,並且賞我十元;只有我有生日蛋糕。我不知道為何父親會特別疼我?也許是我比較笨吧!不愛說話、不喜歡玩,每天不是看書,就是畫圖。
父親不善於正面誇獎人,可是他看我畫圖,他拿我被刊登在校刊上的小說給朋友看。雖然他從不曾當面誇過我,卻向朋友誇讚:「我這個女兒很會畫圖,寫文章、唱歌,應該要好好栽培。」
於是,父親接受叔叔的建議,準備送我到日本專攻室內設計,然後我密集學日文。後來,我突然發現,我去日本讀書會花光父親的退休金。我因此不肯去。父親不知道原委,反而為此生氣,有好長的時間不理我,我更為這件事天天掉眼淚,我對自己說:「就算沒去日本,我也會努力給你看的!」
我到台北找工作,並同時考上美術編輯與文字編輯。終究,父親還是希望我回嘉義工作,他覺得我不適合在那麼遠的地方,他看不到,當然放不下心。
父親和我談了很久,我終於妥協;家人則動手幫我打包行李,然後返往南部老家,經過泰安休息站時,我們繞進去準備吃晚餐,下車時,停車場的風很大,簡直要把人吹起來了,父親拉着我的手往休息站跑,臨着風,父親說:「我們去買你最愛吃的手扒雞吧!」我永遠記得父親拉着我向前跑的樣子──開心、安慰。我一面吃,一面想掉淚,氣自己用這麼方式折磨最愛的愛人。
在台北工作的那幾年,我的生活作息變得有些不正常,回來南部後仍調整不詔來,每日都是過了十一、二點才回家,父親生氣卻不肯告訴我。直到有次,我與朋友夜遊,出門時只告訴母親,結果?父親在客廳等我到天亮......。
父親過世前,我的門禁都訂在十點半──不管我在哪裏、不管跟誰在一起,我一定在十點半前趕回家,朋友笑我:「女生宿舍都比你晚!」我笑着聳肩,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我不願再讓父親孤單地坐在客廳等門了。那個身影像鐵烙般烙在我心底,多少年過去,它仍是心中一個痛。
小時候,家中經濟並不好,海鮮多半是抓來的,或是親戚從東石送來。小孩多,吃起東西來一下就盤底朝天,父親自己吃得少,總是笑嘻嘻看我們吃着;家中經濟轉好後,父親忙得沒時間抓魚,每到放假盲去漁港買一大簍的當季魚貨。母親便忙着調理,全家人吃得不亦樂乎!我們稱之為幸福的滋味。
父親病重時,姊姊們都帶着小孩回來家裏陪父親。某天清晨,突然聽到在一樓的母親焦急地喊我們下樓。原來,父親看大家都回來了,為了買魚給大家吃,竟然不顧一切地牽着摩托車,搖搖晃晃地騎出門了,母親眼看攔不住他,只好叫我們下來。我與妹妹兩個大近視眼,連隱形眼鏡都來不及戴,穿着睡衣,搭件外套就衝出去找人。
我們找了幾個母親說的地方,最後,我與哥哥、妹妹終於在西市一個賣東石海鮮的魚攤找到父親,父親不肯讓我們載,堅持自己騎回家,我們三個只好跟在旁邊,護送他回家。父親回到家裏,已沒有力氣下廚了,那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吃到父親買的魚......。
父親過世後,我幾乎忘記全家人大啖螃蟹的畫面。千禧年秋,我在普吉島度蜜月、吃海鮮,向外子提起吃螃蟹的故事;回台灣後,外子帶我到布袋買了一堆螃蟹回我們的新窩吃,很認真地說:「你喜歡,我以後再買給你吃。」我笑着點頭。突然,一陣心痛,我要的真是這個嗎?
思潮在心中洶湧,昨日歷歷。我終於明白,我要的,不是真的想吃螃蟹,而是對父親的思念,父親是我們的中心、我們的天,失去這片天的看顧,就茫然不知所措。生活是平淡,生命是灰色,我抖落一地的滄桑,俯首感謝所有幫助過我的人,還有天上的父親,我終能堅持到現在,創作讓我的生命與生活在平淡中,散出幽幽的光彩。
後記:
吳靜芳,1966年生於台灣嘉義,曾任動畫卡通公司與出版社編輯,1991年回到故鄉嘉義成立風潮游藝房,現專職紙雕創作與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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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則留言:
很感人的廣告.
有種像是以前才有,現在少見的親子濃情.
看了,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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