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柬埔寨的一天,在炎熱的中午時分,導遊帶我們參觀赤柬罪惡展覽館(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這裡原來是一所中學校舍,在赤柬統治期間(1975-1979)成為殘殺異己的人間煉獄,現政府於是把這座建築物保留下來(照片集),以見證當年赤柬犯下的滔天大罪。
這裡展示的囚室,有的狹長,僅可容納一個屈膝的人;有的寬敞,但犯人被鐵鎖綑綁在床,動彈不得。地板全給洗刷得有點不自然的乾淨;牆上掛著一張張的大頭照片,一個個犯人目光呆滯;展品還有當時使用的刑具及其模型,配合周遭的繪畫,詳細地記錄赤柬虐殺犯人的過程。很難想像,如此熱愛藝術、敬天愛人的高棉民族,會對自己的同胞下得了毒手。
展覽館展出近年一次訪問的照片和文字紀錄:人們走訪了昔日的赤柬份子,了解他們今天生活的情形,以及他們對赤柬歲月的反思。其中一名女子說,她當時也覺得不太妥當,但是實在太害怕了,所以依照首領的說話做事。
這裡展示的囚室,有的狹長,僅可容納一個屈膝的人;有的寬敞,但犯人被鐵鎖綑綁在床,動彈不得。地板全給洗刷得有點不自然的乾淨;牆上掛著一張張的大頭照片,一個個犯人目光呆滯;展品還有當時使用的刑具及其模型,配合周遭的繪畫,詳細地記錄赤柬虐殺犯人的過程。很難想像,如此熱愛藝術、敬天愛人的高棉民族,會對自己的同胞下得了毒手。
展覽館展出近年一次訪問的照片和文字紀錄:人們走訪了昔日的赤柬份子,了解他們今天生活的情形,以及他們對赤柬歲月的反思。其中一名女子說,她當時也覺得不太妥當,但是實在太害怕了,所以依照首領的說話做事。
是不是有點像暴動的鏡頭?這三張照片是在吳哥窟前拍的。據導遊說,吳哥古城將實施新的旅遊規定,影響當地旅遊從業員的生計,所以他們出來示威。作為旁觀者,我起初覺得很有趣,但當他們乘著電單車直衝、快要到我跟前時,我卻慌張起來,連忙躲回旅遊車。回頭一望,這些像是豁了命出去的人的確很駭人。
參觀期間,大家都很安靜,團友多不言語,各自各拍照,我不忍拍這些相片,便站在走廊向四周張望,建築物的外圍長滿一棵棵高大的椰子樹,天有些陰暗,但很悶熱,我不斷冒汗,卻不知是天氣的緣故,還是心裡不安所致。
當時,我在想,如果中國也興建文革紀念碑,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建築物?會有什麼展品?會有受害人的照片嗎?會訪問當年的紅衛兵嗎?可是,回心一想,柬埔寨之所以有此展覽館,其中一個原因是政權已更迭了,現政府很輕易便能指出前朝的種種敗政,但中國呢?今天的中共還是文革中共的延伸,要他們平反文革,承認錯誤,無異是挑戰自己執政的認受性。因此,儘管中共如何重視巴金,千方百計為垂死的巴金延長壽命,但始終不答應他多年的請求──興建文革紀念館。
文革肇禍於1966,終於1976;赤柬統治柬埔寨,時維1975至1979。在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亞洲接連發生如此接近又如此慘酷的人間悲劇,是偶發的事件還是有因果關係呢?如果說,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西方納粹德軍對猶太人的滅絕行動、東方日本皇軍的南京大屠殺,是極端民族主義惹的禍,那麼在文革、赤柬中,自己人鬥自己人,互相殘殺,那又是為了什麼?說明了什麼?我至今還是想不出所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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