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過Stella So,當然不能遺漏黃照達,他也是《明報.星期日生活》的漫畫作者,平日亦在《明報》副刊畫政治諷刺漫畫《嘰嘰格格》。
黃照達的畫工不算很出色,畫面多有重覆,但那些旁白,似「爛gag」又很有punch line的效果,對留意時事或社會動態的人來說,看後往往忍不住會心微笑(管它是苦笑或無奈的笑)。
星期日黃照達還會多畫半版漫畫"Hello World",是他在兒子出生後畫的漫畫,洋溢着望子成龍的期待、卻又不想兒子成為現今「高分低能」的港孩,那一種矛盾,着實很令人共鳴。
早幾天在黃照達的Facebook中知道,"Hello World"終於結集成書,並會送五本給讀者,只要讀者以一百字以下寫出「我想教黃日的一件事」(黃日是漫畫中兒子的名字)。
於是,不作他想,發了電郵過去:
黃日,你不必飲用添加了各種營業素的奶粉,或入讀名校Play Group和幼稚園,又或報讀各類課程、十八般武藝皆能。你,不一定要贏在起跑線上。
黃日,只希望你,好奇心不滅,熱愛書與大自然,享受與人相處的時光──無論你喜歡那人與否。
以下一文《錢:買不回來的東西》,節錄自黃照達的博客,頗有警世意味,與大家同享: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將來想做藝術家?」
這是我十七年前踏入中大藝術系,老師劈頭問我們的第一個問題。已記不起當年有多少人舉手了,只記得自己的手在多番的掙扎下,最終還是靜靜的垂下來。或許,對我這個每星期喝着《龍虎門》、《天下》和《壽星仔》等港漫奶水大的時下年青人來說,這個身份委實太沉重了。
還記得自己畢業後,就如很多同學一樣,甫離開校園便要轉行。在一所小學當了四年的教師。這四年其實是過着一段頗為割裂的生活。一方面要應付繁重的教學工作,另一面卻要時刻想着如何延續剛於學院萌芽,同時又快要死亡的藝術生命。工作太忙,沒時間,沒空間創作固之然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核心的問題是,究竟我幹麼要這樣「犯賤」,當人家放工後可以躺在沙發看電視時,自己還要在工作室鋸木條造畫架呢?老實說,在那個年紀,說不出什麼偉大的理由去支持自己繼續下去。只知道,我覺得當我停止創作時,我的生命就會變得不完全。更甚是,我會因為沒有創作而感到不安,內疚。「一定要攪嘢!」彷彿變成了每個讀藝術的人的魔咒。
我沒有意圖去將香港藝術家描繪成一群受迫害的小眾,從而去製造另一個「星期日檔案」式的悲情奮鬥故事,也不希望落入那種「香港藝術不成是因為資助不足」的思維之中。反之,我覺得藝術創作更多是取決於社會上的藝術氣氛與藝術家個人的自省能力。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多年前的一個個人經驗。還記得自己離開小學教師崗位後,遠赴英國繼續升學,畢業後更在當地參與了一個網上互動電台的開發。那是一個早期web 2.0網上軟體的先驅,當中一同參與的有獨立音樂人、電腦程式員、音樂業務發展以及媒體設計師。對我這個藝術出身的人來說,這可是個十分奇怪的組合。然而,兩年的合作卻令我看到整個過程根本與藝術創作無異,當中包括參與者對不同領域的開放,對未知的尋求與及擁抱創新,拒絕被定義的態度。這經驗可說為我的藝術創作帶來了極大的沖擊。當中最重要的是,我終於可以解除了「藝術家一定要攪吓嘢」這魔咒。原因不是我決定轉行,放棄創作。而是我發現,創作原來根本就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生,展覽廳亦不過是眾多個可以發現藝術的地方之一。
2 則留言:
我寫的「我想教黃日的一件事」給黃照達選上了,他送了一本"Hello World"給我,今天收到了,很開心!^0^
有交流當然值得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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